几乎下意识地,林音微微摇了下头。
这是她埋在心里,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情衷。
什么云游天下、远离朝堂,不过是一时的兴致。
她心里真正在意的,是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一切。
“若你是因为我的心意想要逃离,那大可不必,”李煊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为难你。今日出了这个房间,我们照旧是好友、是知己,我必不会再逾越半分。”
林音眸中的情绪倏然顿住,指尖无意识地紧紧掐在手心里。
“这份诏书,我会毁掉,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李煊探出手收起那份被自己改过很多次,才逐渐满意的诏书,声音很低,“你不必担心,也不必费心思将旁人送到我身边来,我不需要。”
“对不起,”林音垂下眼睫,眼尾隐隐有点红,“我错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并非对你无意,只是不想让自己一生都困在后宫之中”
“谁说要让你一生都困在后宫之中?”李煊怔了一下,迅速抬起视线,“刚才的诏书,你没仔细看吗?”
“我”林音张了张嘴,一时有点懵。
她刚才只顾着胡思乱想了,哪里还顾得上看诏书。
“我既知你心愿,又岂会让你为难,”李煊道,“所以只要你愿意,便可以任意出入后宫前朝,与现在别无二致。”
“可”林音迟疑了一下,“可大周开国以来,从没有后宫女子干涉前朝的先例”
“没有先例便创造先例,我既认定了你,便不会让你忧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