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使了小性子,婆婆心疼的很,于是连夜赶去。谁知道路上遇到劫匪,慌不择路,摔下山坡死了。罗娘子伤心过度,孩子也没了。王山恨罗娘子做事莽撞,怪她要吃一口酸萝卜害死了自己的娘,于是对罗娘子非打即骂,还偷钱赌博。
宋景余光扫在罗娘子的脸上,厚厚的脂粉涂了好几层却还是遮不住眼角的淤青。目光慢慢往下,呼吸停滞,她的手慢慢收紧,两处的眉头合拢。
在罗娘子纤细白嫩的脖颈上有一道被人掐过的痕迹,低矮的衣领并不能完全遮住。
坐着的罗仙花有些纠结的掐着指腹,她不安地拽着衣袖,尴尬的不知怎么开口。她是来借钱的,王山欠了赌债,要把豆腐铺抵押出去。
这怎么能行,那是祖宗留下的,要是没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赌坊那边给了三天时间让她去凑三十两,从没见过那么多钱的她是真的没法了,借遍了也只有五两。来找宋景,完全是想瞎猫碰死耗子,看看运气。
“小宋郎君,我……”
“罗娘子,先喝口茶。”茶水透亮,还未泡开,粗陶碗口下,叶子浮浮沉沉,正如此时的罗仙花。她有些忐忑,和宋景接触并不多,贸然借钱,总归是不太好的。
她仓促抿了一口,就要把茶碗放下。檀娘瞄了一眼,很快明白罗娘子是有话要和自家娘子说,也就识趣地到了一边。
罗仙花:“小宋郎君,这豆腐要趁热吃。对了,我家中还做了一些酸菜,炖豆腐最入味,要不我去给你们取一些。”
宋景看着她,没有应话。
她看着罗娘子,直到那个妇人开始局促不安,渐渐地坐不住,眼神越发闪躲。宋景捏着粗陶碗,将视线收回,等耳边舒了一口长长的气后,宋景直言道:“是因为你夫君赌输了豆腐铺的事来借钱,是吗?”
王山这人,宋景并没接触过。但从周围人的八卦里,她可以肯定,这男人或许比陆玄还要差劲。
陆玄的差劲体现在他在往上爬的过程中将女人当作垫脚石,但他不会把属于自己的责任一股脑全都推到别人身上,不会自甘堕落,靠着女人养又痛斥女人是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