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然怔了怔:“听胡大说,世子后来一直住在书房?”
“嗯。”
“怡安院那边要方便许多,世子何必自个儿苦自个儿。”
他偷偷瞄了她一眼,嗫嚅着:“我怕……睹物思人。”
姜欣然一顿,也偷偷瞄了他一眼,没吭声。
以前他逞强、嘴硬,且从不示弱,现在他终于能敞开自己,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且还极力把握着言语的分寸,以免给她施加了压力。
见她不吭声,他又低声道了句:“若是你不想与我一起过去,那就住在书房也行。”
“我没有不想。”姜欣然微微一笑,“待会儿我便陪世子一起过去。”
“好。”他又唤了声“姜欣然。”
“嗯?”
“我想吃你烤的鱼。”
她略一挑眉:“我烤的鱼?”
“嗯,咱们在融洞里时,你用干柴烤出的鱼。”
姜欣然抿嘴一笑:“世子竟还记得那味道。”
他也温柔一笑,“当然记得。”
“好,我晚上烤给世子吃。”
到了掌灯时分,邹伯吩咐两名小厮抬了一副步辇过来,继而将浑身是伤的楚哲扶上步辇,抬往怡安院的主卧。
雨早就停了,甬道两边葱葱郁郁,晚风轻拂,空气里飘着一股混合着泥土气味的花香,深深浅浅,若有若无。
姜欣然才走进怡安院的大门,熟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这种熟悉感让她从心底里排斥,却又觉得亲切;想远离,却又无比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