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钰回过身,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秦盛。他当然知道这个老师,前几天还帮自己赶跑了捉弄自己的学生。这个老师,似乎总是忧郁地,空洞地,又让人捉摸不透。

“你在看什么?”秦盛的声音是温柔的,只是这温柔好像只是他的一个伪装,假面。

周文钰平时总是沉默不说话,好像哑巴一样,秦盛没有指望他回应自己,但是,他听到了身边人的声音,“我在,看河。”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好听。

秦盛总是没有焦点般的眼神,因为周文钰的回应,聚焦在了他身上,“河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看。”周文钰看起来不习惯讲话,说话总是慢一拍,就像运转不及时的机器总要一些反应时间,“以前,妈妈说,河可以给人解脱。所以,我总是看河。”

即使是新老师的秦盛,也听说过周文钰的事情,那几乎是这个小乡村家喻户晓的新闻。

那大概是他的母亲,悲伤绝望的时候,一些寻求解脱的想法。

即使秦盛现在总是对什么都不关心不在乎,此时他的声音,还是真情地柔和了些,“所以,你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周文钰摇头,“我知道,她是骗我的。只是,我没事情做,就看河,想想她。”

“是吗。”

“老师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大概是周文钰回应了秦盛,他还主动聊起自己对秦盛的印象,“其他人都看不见我,但是,老师会和我打招呼。老师,不一样。”

真是单纯的人,仅仅因为自己和他打招呼,就觉得自己不同了吗。

秦盛想起以前学校那个说自己不一样的学生,“不一样,有的时候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