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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并立,宁国进入军备状态。”宁王纾起身道,“宁军可不是黍军那样的叛外之人可比的。”

虽胜算不大,但霖国若敢贸然兴兵,他宁国背水一战,也必能让霖国伤亡惨重。

奉樾敢来,他便奉陪到底。

六国已剩两国,若能胜,当省去他无数心力。

“是。”群臣皆应。

宁王纾从王座上起身,离开了朝堂之上,他一路行至殿中,直到挥退侍从时,才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洒落在了地面上。

黑色的砖瓦,那血液的颜色不明,可沾在手上时却是鲜红一片。

宁王纾咳嗽了两声,寻觅这地毯坐下,大口吸着气。

当年那一箭的伤养了很久,可病情还是反复不定,到如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寿数还剩多少了。

年少时立了收服六国的志向,如今却是快要死了。

既是快死了,有些事情又何必顾忌那么多?他若死而不得志,也该让这天下人为他陪葬,尤其是奉樾。

奉樾一死,霖国必乱。

“叔华,或许不久后我就要去见你了。”公子纾看着掌心中的血液难以抑制的笑了出来。

殿中笑声传至殿外,侍从低着头,指上亦有颤栗之感。

霖黍两国战事结束,宗阙却是一时还不能返程,只将信函送至了淞都城。

“大王,长襄君说黍地混乱,待整顿好后就会回来。”传信士兵汇报道。

“寡人知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奉樾说道。

“是,多谢大王。”士兵匆匆离开。

奉樾展信,看着其中笔走剑锋的寥寥数语,反复看了几遍,信上所说无非是黍王身死,黍地混乱,需要整顿,否则即便攻下也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