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外头人对她的指指点点,盛瑗宁愿占一个不贤的名声,再说这名声里头有多少人是含着羡慕在说酸话她一清二楚。
若是要人人都满意,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活,那这日子也不用过了。
想明白了这点,盛瑗也觉得夫君将女儿当男孩子养的决定十分英明,同时打算以后多教教女儿外头的事,不要让她真跟闺阁小姐一样不通庶务。
见妻子宽了神色,谢良臣便朝女儿使了个眼色,谢存墨心领神会,朝她爹点点头,给两人道了晚安,回房睡觉去了。
屋中只剩下两人在,盛瑗一下紧张起来,可是想到刚才她还下定决心,以后只要夫君在的时候,她便不再似以前一样只当贤惠妻子,而要做魅惑妖姬,就又抬了头,勇敢的抬眼朝对面看了过去。
谢良臣看她神色,微挑了眉头,将隔在两人中间的炕桌端开,声音低沉道:“夫人,时间不早了,不知可否劳烦夫人替我更衣?”
对面人目光灼灼,俊秀的五官在烛光下愈发带着蛊惑,颀长的身体舒展开,她一下就想到了紫色官服下那柔韧有力的臂膀和让人心安的胸膛,再往下,则是结实平整的小腹
盛瑗脸一下变得通红,但是窘迫之余她又唾弃自己,两人都成亲十年了,还有什么没见过,用得着脸红心跳吗?
于是就在谢良臣鼓励的目光下,她颤着手开始解他的腰带。
只是到底心慌意乱,盛瑗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反而头越来越低,谢良臣见状,弯弯唇角,握着她的手,翻身将人压在了下面,同时挥灭了烛火。
第二日,谢良臣依旧早早起床,精神抖擞,只盛瑗却没能似往日那般起来,依旧睡着深沉。
给她掖了掖被子,刚出门,一阵冷风袭来,谢良臣仍不住打了个哆嗦,于是又回房将床帐也放下了。
前线如今正在打仗,他暂时领了首辅之职,除了关注军情大事外,许多日常工作也得处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赋税改革。
对于他此时提出更改赋税一事,户部尚书钱庸表示不赞同,认为此刻天下大乱,要是再改赋税则乱中生乱,不宜此时进行。
张太后对此也提出了疑问,不过谢良臣却道此乃瓦解对方根基之策。
说到底,行军打仗靠的还是百姓,四王之所以能在短短数月之内拉起队伍造反,说白了也是底层人民活不下去,谁给他们活路他们就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