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钳似的手指捏着少年精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将满面的怒火一丝不露地展现在他眼中。
注视着那张因生气浮上薄霞的白皙面容,厄瑞波斯克制住想要凑过去贴一贴亲一亲的冲动,心头仍是闷闷的,但火却被少年喷洒在他手背上的温热呼吸一点点扑灭,根本狠不下心对少年发脾气。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尼夫科了。如今他落到了我手上,我自然……”
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厄瑞波斯轻易就看清了那双蓝眼睛一寸寸被寒冰覆盖的景象。
想到这寒意是为谁而出,厄瑞波斯灰眸底又有火聚集,想要将夺去少年心神的讨厌的家伙丢进深渊里做最低等魔蝇的饲料!
“……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咬牙说完,厄瑞波斯已经做好了迎接少年少年攻击的准备,却看到少年眼底的光寸寸熄灭,挣扎的动作也僵住,像被扯断线的人偶。
“你就这么在意他!”厄瑞波斯脆弱的神经疯狂跳动,每一秒都在叫嚣着要将所有可能和他抢走少年的人毁灭,连一缕青烟都不许出现在少年面前。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真除掉尼夫科,少年用仇恨的目光看他时他是否能够承受。
将人一把扛起摔到卧室宽大柔软的大床上,厄瑞波斯看着发丝凌乱粘在脸上,晕晕乎乎的少年,终是气恨道,“我没动他们!”
陈鹤鸣散漫的目光一下就有了焦距,看得厄瑞波斯心酸不已。
“他们都还好好的?好好的就好……”撑着身体坐起来,金发少年蓝眼睛里盈满纯粹的喜悦,犹如夏花盛开。
这份喜悦却没能感染厄瑞波斯,神明的脸又黑沉了几分。幽幽冷冷的声音响起,为少年的喜悦泼了盆冰水。
“只是现在好好的而已,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好下去就看你了。”
“就看我了?什么意思?”金发少年瞪大了眼睛,情感经历匮乏到单纯的少年完全参悟不透男人这段话的含义。
坐到床边,看到少年警惕地向后挪开距离,厄瑞波斯脸色更臭,轻哼一声才道,“如果你想要他们平平安安的,就乖乖待在这里,不要想着离开。”
眼见少年白皙的脸蛋越来越红,厄瑞波斯心也热热的,鬼使神差补了一句,“我想亲近你的时候也不许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