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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弦只觉得好像被一只顽皮的猫咪扯着袖子扑捉玩闹,本就不甚强硬的话更是失了底气,说出来全然是老调重弹。

“十一殿下,计行是上届状元,文采斐然又沉稳善谋,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微臣也问过给您授课的内容,连微臣都有所得,怎会无聊到至人逃课?”

陈鹤鸣描绣纹的手指僵在空中,神色顿时低落下来。

他幼时遭了大罪身体亏空,即使这些年有魏楚弦小心照拂着养好了不少,但一到冬天就浑身发冷,脸色也比常人更白。

黝黑的眼珠与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少年卷翘的睫毛犹如折翼的蝴蝶,挣扎颤抖着扇动着翅膀,淡色的唇被抿出一点红,看上去比南国进献的白玉还要脆弱易碎。

“你叫他计行却不愿叫我名字,在我面前也总是自称‘微臣’,不肯多亲近一分。”

“这几日你也总是护着他,不许我说他不好,也不愿再教导我。魏尚书,你可是烦了我?”

陈鹤鸣这番话说的哀哀切切,自怨自怜,魏楚弦明知他是在博同情,但依旧不愿让这张无忧无虑的脸上笼上愁色,只好改口道,“我没有护着他。鹤鸣,我只是担心你。”

“虽然陛下已经为你建好了王府,但你依旧要去上书房继续学习,若是再逃课叫九皇子抓住把柄告到了陛下那里,我怕你要挨训。”

“我又不肖想那个位置,有什么好怕的。”被轻声软语哄着,陈鹤鸣又喜笑颜开起来,“我还没找父皇算账呢,竟然把我的安王府建得离你的尚书府那么远!”

“害的我每次来找你都要多浪费时间。”

见陈鹤鸣脸上又有了笑容,魏楚弦也笑着打趣道,“当年我明明捡的是个乖巧的娃娃,怎得竟长成了个黏人的小无赖。”

“陛下给你建的安王府雕梁画栋,占地极广。若是建到这附近地方狭窄,哪里还有王爷的气派。”

陈鹤鸣才不管,犹自嘟囔道,“小就小,王府小了我刚好搬来你家住。”

“免了。”魏楚弦指尖一颤,十数年光阴积淀下本就温润的气质更如陈酿,叫人望之欲醉。

“我还未老到要让你住进来照顾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