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太宰治发现了市长先生滑稽的姿态,“诶, 有这么可怕吗?比起在现实中死亡, 还是选择了仕途上的死亡,真可惜, 如果是我的话……”太宰治在我和善的目光里渐渐息声。

我低头含笑地看着太宰治, 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比起仕途上的死亡,市长先生猜测我很有可能马上让他去死, 因此经过艰难地决定,他还是选择屈服了。”我摸摸太宰治的脑袋, “挣扎并不可笑,是人之常情,你我都逃脱不了, 不是么?只是, 如果是反复那便有些可笑了。”

“既然已经做下了决断, 怎么可能还会让他有机会反悔。”闻言,太宰治露出了宛若被黑夜浸染,带着一点小邪恶的坏笑。

不是,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觉得我会对土肥市长做点什么,比如灌水泥咬台阶啊什么的,我像是那种人吗?

坐在我身侧的兰波,看着似乎是放弃反抗的土肥市长点点头,很好,看起来他不需要用自己的异能力来杀死他接着操纵尸体签字了。

“嘛,不要去吓唬市长哦。”我向后靠在椅背上,以指为梳将松散的碎发梳到脑后,有点终于解决掉一件大事的放松之感,又有点靡丽的颓废感。

庭审结束,旁听结束的观众们越过我们所在的那排座位,朝着门口鱼贯而出。坐在位置上的我们有点不合时宜,不那么合群,就像是两股分流的鱼群。

在如潮水般退去的人群中,我偏头看着台上一个个散场的人,像是看一场盛大的落幕。

“我听说,超越者,一人便可屠一城。”我左手支颐着侧脸轻声念叨,半阖下眼,碎发落在神情淡漠的脸上,像是一层细碎的阴影修饰在那张脸上。

小章鱼说兰波的情绪变了。

如果说兰波过去的情绪是好冷啊好冷啊以怕冷为主导,现在则是好冷啊我是谁,自我思考和畏寒对半分。在此先感谢一下为了表演兰波对半分的精神还把自己给切两半了的小章鱼。

兰波注意到有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他压了一下自己黑色的帽檐,这顶帽子从他被我捡回来的那天就被我找到送到兰波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