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知道阿绫是一定因为害羞,怕中途木棉他们进来伺候才有意穿着层衣服,可,可这还不如脱光了……幸好已经打发了他们下去……
轻薄的雪色寝衣被热水浸透,紧紧黏在身上,透出蒸得发红的肤色,阿绫眼帘微阖,睫毛带水,发际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像深秋清晨细草上结出的霜露,眉心那一点朱砂红得格外妖冶……
“衣服还是脱了吧……不然,泡久了这布料上总会带着药味的……咳。”云珩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我叫他们都退下了,没人会进来的。”
阿绫缓缓睁开眼,泡的有些懒散:“好。”
那层衣服像果壳一般剥落,飘在了水面上,云珩撇开眼,随手捞起,搭在一旁。
“殿下……”阿绫仰头盯着他,“昨日,其实我很高兴的,好久没那么高兴了……”
云珩一怔,呆呆看向他,那眼里的光温和干净,直白坦诚,仿佛看穿了他的挫败与心虚一般
见他沉默不语,阿绫替他找补道:“下次我们再小心一些,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云珩不敢看他,绕到他的背后拖了张凳子坐下,挽起衣袖在一旁备好的工具中挑了个小玉锤。他认真回忆往常四喜和丫头们是如何伺候的,试着将玉锤圆滑的一头轻轻敲击在阿绫白里透红的颈肩上。
刘太医家那不外传创伤药收效极好,几个月前的鞭伤没有留下疤痕,只左侧肩头还看得出一道两寸长的暗粉,相信不日便会褪尽:“你……还敢想下次吗……”
“敢啊。其实醒来就在想了。不知京城的正月十五是什么样子,到时候殿下还能带我出去么?”阿绫肩头被敲得直发抖,忍了半晌似乎终于扛不住,转过身扒在桶边,按下他的手无奈求饶:“别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