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了一眼被推开的窗,无奈笑道:“那是赵主事吩咐做的驱虫药囊,造办处人手一只……殿下就这么扔了,也不怕我身上带了虫蚁来,蛀坏了东西咬坏了人。”
云珩一愣,气焰旋即平息下去,撇开眼随手在他身上翻找起来,掩饰尴尬:“大冬天的,哪里会闹虫害……”
“哎!”肋骨处被拿捏,阿绫平日也没这么怕痒,不知为何这会儿竟忍不住,顿时缩成一团往后躲。
云珩觉得惊奇又好笑:“这么怕痒?”接着,又伸手试探,两人就这么闹起来,阿绫推开凳子想躲,又被一把拽住,与他推推搡搡滚到了窗子下。
“殿下饶了我吧。”阿绫笑得肚子疼,好容易抓住他的手用尽全力按住,云珩的马尾在墙上蹭得松散掉,原本平伏的袍子起了褶皱,领口也松散开,颈子上那条红色细痕若隐若现。
阿绫一愣,他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刀客,叫牧长虹还是牧风虹的来着……他跟那个戏子耍闹的时候,好似就是这样的……
可人家那是夜幕里,假山后,眼下这青天朗日的,也太不知羞了……
好容易退了热的面皮又烧起来,他慌忙放开手欲起身,怎料又被一条胳膊勾了回去,悄声道:“阿绫,你……好红啊……想什么呢?”说着,云珩轻轻捏住他从衣袖中露出的半截小臂,“你看。”
他低头一扫,自己胳膊上的皮肤已经涨红到碰一碰就能留下个发白的指印……
云珩那双习惯于隐藏情绪的眼,此时此刻直白又好懂,阿绫愤愤咬住下唇,这人就是故意的,知道他耳朵怕痒,便贴着他耳垂轻声说话,听的人心头悸动不已,仿佛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