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学开办的头一个月,不乏凑热闹的人混进去,耐心耗完了,留下的才是诚心想学刺绣的。
再者,人多容易惹麻烦。
正想着,门外就来了麻烦。
杨清泽满头大汗,摇着扇子就进来了:“有喝的没?”
阿绫刚要开口,手里的杯子便被他一把夺过去,咕咚一声将他喝剩的半杯薄荷茶一饮而尽。
近日这纨绔来的勤,也不知从哪条路子得来消息,知道他们的桑园要给皇宫供货,千方百计来套话,想借机分一杯羹。他甚至还探听到几分阿绫的身世,知道他本姓叶,不姓宋。
“阿绫呀,做生意这事,始终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相互交流相互帮忙,才能蒸蒸日上嘛。何况我们隔着行当,也不存在什么不方便啊,对不对?”杨清泽一屁股坐到圈椅里,胳膊肘支着中间的小方几,凑近他,“这样,你把你这路子,多少跟我透露透露,我们家在京中那也是有人的,说不准日后大家可以合作,有钱一起赚嘛。”
阿绫笑了笑:“杨兄……我背后这路子,还真不方便透露。”
“你还是信不过我!”杨清泽茶杯一搁,义正辞严,“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这些年我怎么对你的,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还怕我挖你的墙角,抢你的饭碗啊?我这里的好处,你若愿意,还不是想拿就拿嘛……”
说着,纨绔起身合起扇子,走到阿绫面前,挑起他腰间那一块云团状的羊脂玉佩,近乎套得有些暧昧:“这玉好净好润,许久没看到这么好的料子了。”
这句话倒不是恭维,一般玉佩搭的是丝线流苏,可这团白云之下,却挂着一串珍稀的七宝流苏,颗颗惊艳,尾巴上那颗琥珀更是极其罕见的金珀,被雕成了莲花珠,一看就是贡品。种种迹象都应了那些传言,这叶公子在京城的背景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