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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知道了那个女人毫无留恋地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

因为那对她而言已经是叫人厌烦的累赘。

从小学三四年级到中学毕业之前的那几年里,郁折枝唯一一次真情实感地憎恨着什么人。

再后来到上大学,不是不恨了,只是成长了、成熟了,开始觉得憎恨这种情绪幼稚又毫无作用。

那时候她已经替父亲承担起了郁氏的责任和压力,还要兼顾学业,忙得脚不沾地,更没有闲暇去为此花费时间精力。

等到郁折枝真正站稳脚跟,终于可以停下来稍微喘口气的时候,她在回去探望父亲的某个时刻里才陡然间惊觉,那个名为母亲的角色好像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她的人生里消失了。

郁折枝看见父亲鬓间夹杂的丝丝白发,扭头看向旧宅外面照进来的树影,怔愣那么片刻,放下茶杯,起身说了告辞的话。

公司还有事等着她回去处理。

至于与母亲相关的话题,她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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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折枝从梦里惊醒过来。

白色的纱层窗帘后面透进点光来,郁折枝伸手拿过床头的闹钟,眯起眼睛看了看。

早上七点十五分。

不早不晚,起来还能悠闲地吃个早饭再去公司,差不多正好赶上公司开门的点。

郁折枝闭着眼睛倒回床铺,眯了那么半分钟,脑子反而渐渐清醒过来。

她又从床上爬起来,端着桌上空掉的杯子拉开房门。

“早上好啊,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