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医院跑得多了,花落月也渐渐想起原主更多的记忆。
上半年的时候,花母已经进了医院,但意识还清醒着。
花父被抓进监狱没有多久,家庭种种变故将这个曾经苛刻严厉的女人也捶打得柔软起来。
原主去医院看望母亲,花母也渐渐很少再追问女儿的成绩。而是终于开始关心她冷不冷、饿不饿、心情如何,一边安慰着她不要难过,有时候又会突然说「要不我们不治了」。
最后总是原主硬挤出笑容安慰母亲,然后又在走过无人的角落时,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花母只当是不知道。
直到意识清醒着的最后那段时间,她脸上才能时常看见笑意。
某一天原主考完试,从学校外的那条路上折了几枝月季带去医院,花母看到那几枝红艳艳的花,说起过去某一年过年,她在菜市场旁边看见有人卖花,也像是这么红,衬着节日氛围格外喜庆,原先想买,但又有些舍不得钱,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放弃了。
回家之后她总是忍不住念着想着,想了一阵便决定下次去买菜的时候带一盆回来。
但等她再去的时候,那个花贩却已经不在了。
后面又去了好几次,也没有再看见卖那盆花的。
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了,花母想起旧事顺口那么一提,原主便说,等今年过年的时候一定想办法给她买来,还详细问了花和叶子的形状。
没多久,花母就渐渐陷入了昏迷状态。
原主被各方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自然也早将先前随口一说的话放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