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呈叹了一口气,“当时我见几个道士神色慌张显然有所知情,便分别提审,一诈之下果不其然,再两厢对证便知晓了七七八八。原来两月前金星观便开始在林中一隐蔽处圈养了不少疯狗,几日前一小道童在打扫时不慎被疯狗抓伤,不过一日便染病发狂,其余道士都被告知小道童被送下山治病,其实是被如疯狗般进行了处理。”
姜至呈回想起当时。
被吩咐处理小道童的年长道士涕泪横流,口中反复道:“大人明鉴,我并非杀人!小钱儿发狂后面色青灰,眼仁儿发白,毫无理智可言!我原也下不了手,尚在犹豫,小钱儿却变得力大无穷,如同野兽般一味想扑过来咬我!当时小钱儿的形状如何能再以人称呼?若是人,挨了棍打至少会痛呼,当时我慌乱之下棍棍打在小钱儿要害之处,可他却毫无感觉依然挣扎着要抓咬我,直到最后一击击中他的头部,这才制服了他”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只颠倒着念叨自己并未杀人。
也不知道他在说服官差还是在说服自己。
撇除那些个人因素的叙述,至少姜至呈得到了部分关键信息。
“被疯狗抓伤后可能一日便会染病发狂,而发狂之人力大无穷、毫无理智、攻击欲望极强。若要制服对方,只能击中头部。以上信息虽不能十足确认但你们最好心里有数,只是莫要外传。”
一切不过是猜想,外传恐有不妥。
众人自然点头应允。
姜子扬心直口快,眼前又均是最亲近之人,便皱着眉直道:“我原以为先是璇真被疯狗抓咬致病,又因奉药传给”
说到此处往天上作了个揖,然后接着,“于是今日才有圈禁一事。但此时细想,即便奉药也无法近身,自然没有抓咬的机会,如此我倒放心了许多。”
让姜子扬害怕的是天子病危及其会引来的后续危机。
对他来讲,疯狗染病虽可怕,但只要处理得当不被抓咬似乎并无大碍;但若是宫廷事变,天子近卫——禁军便是首当其冲。
姜至呈闻言却担忧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