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手指捏着木梳从头顶一路通到发尾,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头皮微微发热、有种轻快之感后方作罢。
将木梳放入妆奁里, 又净了手,才终于到了就寝的环节。
陈氏先将床尾的蚊帐放下, 这才坐到床榻上。
边蹬掉趿拉着的绣鞋,边问道:“在想什么呢?”
这问的自然是姜至呈了。
此时他仍是躺在床铺内侧,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帐顶,与她准备去通头发时看到的姿势相差无几,可不得纳闷一问。
姜至呈回过神来, 顺手帮陈氏掀开被子,嘴上回道:“没什么”
可怎么可能没什么呢?
到底是过了半辈子的伴侣, 陈氏从晚餐时便察觉他情绪有异,如今这回答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于是她便微皱着眉侧身看他,“难道这次你们出去遇上了什么?”
这一脑补,就停不下来了, “难道是害怕我和扬哥儿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你们有人受伤了?!”
说到最后,脸色已是变了。
姜至呈见此, 忙否认, “没人受伤!也没发生什么事!别胡思乱想了啊。”
“那你在愁什么倒是说呀,这么着吞吞吐吐地我可不得胡思乱想吗?”, 陈氏蹙着眉头催促道。
姜至呈见她较了真, 知道若是不说清楚倒要惹她白白担心。
踌躇了须臾,在陈氏焦急地目光下终于还是将两个孩子当时的状况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