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较于姜至呈, 其身后四人之所思所想虽不尽相同——比如姜子扬便在纠结就钟家只一头驴子的现状,难道还得咱们家将就他们的速度不成?而陈氏则更多的聚焦在这父子二人一人受伤、一人体弱的事实上——看似侧重点不同,可若是深究底层逻辑,其中的重点完全可以化繁为简, 甚至归拢于一处。
那便是——钟老爹口中所谓的‘同行’仅是字面意义上的同行?抑或者是想借着同行之便利寻求姜家更多帮助?
不说其余的,就钟家只有一头驴子这事儿便是个大麻烦。没见钟梧清直到现在那脸上还挂着深深的疲态吗?
若对方趁机再提出“能否让我/我儿去骡车上挤一挤”之类的要求又如何是好?这并非不可能。他们因脑补而有所忌惮也是人之常情。
姜湉深以为然。
在她看来, 不管是白日里一起躲避变异人, 甚至如方才一般的救命之举,对她来讲不过顺势而为、毫不犹豫。但若是因同行导致自家行程放缓的话?她第一个不同意。
没见如今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 雪势也一日大过一日吗?
若想早日达到目的地, 自家恐怕还得加快脚步不可!又岂能因别人而陷自己于不利之处呢?
仿佛感觉到了房中的暗潮浮动,钟老爹再次开了口:“别看只短短一日, 咱们两家却已有了过命的交情。既如此, 老朽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一时之间, 姜家四人及蒋晟均抬头朝他看去。
在众人的注视中, 钟老爹开门见山地道:“老朽谓之‘同行’,并非‘一同行走’的意思。要知道,咱们手头仅有一头驴子,却有两个人并一包药材,这等情况下若是‘一同行走’岂不是在拖你们的后腿吗?这等要求,老朽便是再厚颜也是讲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