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仍旧不开口。
沙哑男声突然又嗤笑了一声,“又是这幅表情我的好大哥这是又不忍心啦?”
他说着,仿佛想起什么可笑之事般语气愈发欢快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今日还是头一回享受大哥的待遇呢,滋味果然不错,呵呵这让我不由产生了一个念头,大哥你猜是什么?”
不等对方回应,他就自顾自地解密道:“我就想着啊,今日是因为有伤才能躲懒,可我也不愿意一直带伤不是?所以便不由妄想,要不也学学大哥你?啧,装作一副嗟天叹地的表情应该会比做事要简单吧?”
面对这夹枪带棒的一通,来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轻斥道:“你这叫什么话?”
闻言,姜湉心中先是一沉,后又是一喜。
一沉是因为“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了地。因为这正是钟梧清的声音,那一口一个“大哥”的沙哑男声自然就是一直未曾露面的钟梧凌了。钟家人下手这一点算是石锤了。
一喜则是因为这两人显然有些龃龉。对姜湉来说,不管这龃龉是单方面还是互相间,都总比铁桶一个有利得多。
钟梧凌面对斥责却仿若未觉,甚至呵呵一笑,“什么话?实话咯。平常我与爹做事的时候大哥总少不了一番悲天悯人,可之后也没见大哥你少买些名家字画、古董佳作。怎么?做事嫌脏,脏事带来的钱财倒又不嫌弃了是吗?呵呵”
钟梧清蹙了蹙眉头,很快又按捺了下来。
梧凌本就是个倔驴,时常犯倔。如今因腿伤而不良于行,脾气越加暴躁。自己作为大哥,除了包容还能如何呢?
于是,他只当没听见。举步往拔步床而去。
姜湉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厢,钟梧凌却并未感受到大哥所谓的包容,被无视只会让愤怒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