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湉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晟哥略显虚弱的样子。从小到大,他惯常以一副沉稳可靠的形象示人,这一点从崇武坊近邻甚至禁军同仁的交口称赞中可得知。
人们口中的他既有着独属于少年的英姿勃发,处事时又颇为老练稳妥,如同“别人家的孩子”般几近完美。
唯有姜湉,却偶尔会莫名感觉到他有一种孤独感,哪怕彼时他正露出微笑。且越是人群簇拥、越是笑容得体,这种游离感反而越发强烈,其格格不入的程度甚至远超她这个穿越者。
每当这个时候,她便忍不住心软,然后便主动黏着他、闹腾他也因此,她曾看过蒋晟很多从未显露于人前的神色,诸如啼笑皆非、无奈等寻常人的表情反而让他显得更加真实些。
可是,虚弱却是头一回。
这反差感之大,不亚于银狼变幼犬,让姜湉的手甚至有些蠢蠢欲动。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蒋晟一头雾水地回视着她,眼中满含疑惑,仿佛在问“笑什么呢?”。
笑他此时仿佛欠揉的幼犬那能说吗?必然不能。
于是姜湉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你还好吧?”
可蒋晟多了解她呀,压根儿不上当,又将话题掰了回来,“方才笑什么呢?”
姜湉只抿着嘴憋笑,正待摇头否认,身旁的姜子扬却是“啊!”地一声凄厉大叫,紧接着猛地从床上弹起。
他这反应着实将姜湉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