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虽有她下意识的示弱讨巧, 可所言却是真心实意——从前在伯府时,父亲早亡,母亲身份低微,嫡母与嫡姐处处压着她,别说出门, 就连个手帕交都难有。
嫁到督公府后……更别提了。
随即,她又真切地谢过陆盼盼曾在她嫁人前,以好友身份给她添过妆, 只是这些日子事务缠身, 也没有个合适的机会同对方道谢, 正好趁着今日一道。
这番吐露,叫两人间原本的些许生疏终于渐渐淡去,陆盼盼直言不过是随手之举,更因几个月前的那场花朝会,对林皎月心怀歉疚。
林皎月猜得不错,陆盼盼出身高贵,看似难以亲近,可实则心大澄澈,喜恶分明,略有几分傻大姐的架势,否则当日花朝盛会上,也不会被林觅双哄骗着来针对自己,又在自己的刻意引导下识清林觅双为人,偏向自己这头。
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若仅有这两道羁绊,对方何至于几次三番急着邀约呢?
不过林皎月耐得住,陆盼盼需要时间来缓和酝酿话题,她就装作毫不知情地陪同闲聊。
装傻卖乖,她本就熟练。
终于,陆盼盼放下青瓷茶杯,又重复握了一遍后,故作随意地眨眨眼:“夫人可能没注意,上次瑞王府的春老宴,其实我也在场。”
林皎月心中一惊,差点以为自己当日所行之事被发现了。
可幸好,不知该说是督公扫尾扫得干净,还是陆盼盼的确意不在此,只道:“我原本也担心过夫人婚后的状况,可没想到夫人与……顾督公之间,并不像外人传言的那般,不和。”
林皎月悄悄松了口气,点头:“督公待我确实很好,其实诸多事都是外人误会,更有内情在。”
见她笑容恬淡,确不似勉强,陆盼盼若有所思,低声喃喃:“能是多大的内情呢……”
“什么?”林皎月没听清,不由追问了声。
陆盼盼抬头:“夫人知不知道,有传闻,督公并非段大人的远亲,十多年前去到段家,更有内情在?”
林皎月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