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皎月脑袋嗡嗡, 什么都听不进去。
在府中有多少次,她也曾想表明心意, 向他证明自己并不在意他的残缺, 可每每刚碰触到他腰带的时候, 顾玄礼却总会先行止住她的下一步动作,
他不说话,惯常阴阳怪笑的眼总低垂着,薄唇也轻抿着,似有无数氤氲在心头却不可透露的晦涩。
久而久之, 林皎月也不再贸然尝试。
她知道,那必然是他身上心头最深的伤痕,连带着自己都得小心翼翼, 从不去主动打搅, 不去揭他的疮疤, 她哪里能让这些人进来扒了顾玄礼?
眼看林皎月几乎要同外头的人吵起来,顾玄礼坐在农家的土炕边定定地看着她的维护,神色深邃而微妙。
“妹子,不是……不就看一眼你男人的裆吗,我们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门外的农家汉子实在摸不透这小夫人的心思,憋到不行终于问了句露骨的。
林皎月宛若守城的死士,瞬间红了眼,一字一句拒绝:“不行。”
气氛瞬间就焦灼了起来,原本还觉得这二人定无嫌疑的农妇脸上也有了几分迟疑,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
林皎月却几乎要哭出来一般,死死忍着,重复道:“不行……大不了我们走就是了。”
她大可以风餐露宿,大可以继续在那间破庙里守着顾玄礼,却不愿为了个安逸,叫顾玄礼尊严扫地,或是叫顾玄礼一怒之下血溅当场。
走就是了。
可还未转身,她被人从身后轻轻抱住,顾玄礼温热的手臂从后揽住她,撑住了她。
顾玄礼低声笑哄着,夫人不生气,不就是脱个裤子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