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果然。
他微微偏头,藏起耳后的螺旋麦。
上次见到对方,还是以加茂宪伦的面目。
而这回,则又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以完全陌生的音色说着熟稔的对白,像一缕不肯安息的旧日魂魄在拨动着尸体的声带,哪怕再天衣无缝也令人不适。
即便已知对方的本体不过是一捧脑组织,所寄生的躯体都是随时可替换的外壳,但强烈的违和还是让杰倍感诡异。
“怎么,已经搭好了基架,却不
躲起来偷偷许愿吗?”他定定地看着祂道,“还是说你嫌这样唾手可得的成果不够有挑战性?”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想到了辉利哉信中详实的计策——
[在此乱势之下,为保更多性命,当务之急必是铲除真人,以废除其改造人之技,否则待他地同样开启黄泉之门,将无法再锁定羂索之位。
然真人有复活之先例,为防万一,恐须由杰以术式将其调服才可保其无法复活。如此一来,羂索目光之所向兜兜转转将再度落至杰的肩头,彼时,祂恐怕不得不现身夺取杰之肉身,以重获真人之术。
为引羂索出现,需杰以落单之身、脆弱之态相待。届时请千万保全自己——]
听到杰这番拐弯抹角又充满尖刻的自救,对面的青年笑了笑,明明是一张年轻无瑕的脸却硬是带了一丝长辈的宽容意味:“是想用这番话来赶我走吗?”
“可是刚刚施放完领域的你无法使用术式,又咒力枯竭到站都站不起来,要拿出什么手段来让我放过你呢?”祂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