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修桥呢?桥的这边,要建厂。”穗子继续画。
北方是大工业城市,八十年代正是北方最辉煌的时刻。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穗子的笔一圈圈地转。
王翠花目不暇接,眼里渐渐地浮现出钱的符号。
她吞吞口水,心跳加速。
对一个没出过村的农民来说,穗子给的信息,有点太大了。
但王翠花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神,见识还是有的。
“你俩合计好了?”
“嗯。”穗子点头,很快又摇头,“还是得等娘拍板,你不同意,我们就放弃。”
虽然婆婆抬举她,让她管着于敬亭的账,但婆媳之间相处还是要有个边界的。
大事儿上,给长辈该有的尊重,也省得以后婆婆心里留根刺儿,想起来就不舒服。
穗子也不知道婆婆会不会答应。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牵扯了全家的所有资产。
如果婆婆不同意,她只能放弃这个计划,以后再想别的创业办法。
王翠花沉默,抓起炕头的笸箩,给自己卷了根旱烟,叼在嘴上去门外吸了。
于敬亭给穗子一个放心的眼神,也跟着出去了。
穗子心头一暖。
这娘俩出去抽烟,并不是有话要背着她讲,是怕烟味影响到她。
农村家很少有在意这个细节的,孕妇跟抽烟的家人待在一起,从不会避讳。
她给于敬亭科普过吸二手烟对胎儿的影响,他就说服了婆婆,娘俩从来不在她面前抽烟。
能够做到这样,真的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