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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穗子捂着耳朵的小婴儿不满地瘪嘴,哇一嗓子哭出来。

尽管于敬亭认为穗子才是弄哭闺女的始作俑者,但在穗子刀子眼里,只能认命地抱起闺女哄。

“小于,在家呢?”

烟厂来人了。

来的是厂长身边的文书,做得都是秘书类的工作,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穗子对他印象很深刻,因为之前他也来找过于敬亭。

彼时他称呼于敬亭,都是恭恭敬敬的“于科长”。

于敬亭抽烟,他都得双手点烟,谄媚十足的那种。

今儿一张嘴就是“小于”,从“于科长”到“小于”,这让穗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老张,哪儿阵风把你吹来了?”

于敬亭似乎听不出他的称呼变化,只是左边的嘴角翘了下,微不可查。

“我是来恭喜你啊,小老弟,你要‘发达’了。”老张故意把发达俩字,咬得很重。

“有话你就放。”

老张的假笑僵了僵。

别以为他听不出,于敬亭骂他!

这不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连一起说了?

老张从兜里摸出一张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擦过大鼻涕。

皱巴巴的,上面还脏了吧唧。

“你的调令下来了,给你拿好,多好啊。”

说是恭喜,可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