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那个断了的麻绳,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穗子颔首。
璩主任看着关着得妇科诊的门,就在五分钟前,她还在里面,送走了自己第一个孩子。
可现在,她跟一个并不熟的陌生女人袒露心声,这女人是全世界最有理由恨她的人,可她却愿意听自己说这些。
“我出生在临省的一个海滨城市,不大不小,不好不坏,就像是我的家庭,爸妈都是工人,普普通通,如果非得找出这个平凡的家庭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这家生了一个漂亮的我,还有,我妈在我十岁时没了。”
在后妈进门之前,璩主任真的不知道自己跟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
可那以后她知道了,原来歌里唱的都是真的。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可这也得是建立在妈没了的基础上才能领悟的。
“我后妈吧,也不能说不好。不打我,不骂我,没有冷着我,也没有饿着我。”
璩主任回忆这些时,眼神是飘忽的,声音也很空灵,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不虐待你,但她的眼里,也没有你吧?”穗子的话唤醒了璩主任。
“你怎么能知道这些?”
穗子扯扯嘴角。
因为她曾经也有过后妈,很能理解那种被当成空气的感受。
她妈当初回城,留她在屯子里。
有次她跟柳腊梅一起出村办事,早上去还是风和日丽,到下午突然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