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乌黑的眼眸一垂,率先注意的就是那对足的大小,装作不经意走过去,一脚恰好踩在对方的脚旁边,看着比对方大一倍。

木木野的注意力全在正屋的装潢上,不知道鬼蜘蛛的小动作,从不经意的细节入手,还可以大差不离地摸清楚对方的性格。

他才刚进入这个危险的世界,得警惕入微,不可轻举妄动。

屋子墙面还挂着几幅美人图,摆件更是有古铜色的兽耳香炉、寿星雕像以及老铁壶茶釜唐铜风炉釜。

鬼蜘蛛同样看见了那些美人画,以前是作为炫耀的工具,他不太懂欣赏,现在全成了一条条好色的“铁证”。柔和与英气杂糅的脸微微扭曲,面色都变了不少。

他双手双脚僵硬着,手指微动,要不是木木野还站在这,他真想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把那些画给撕了。

但是,这样不就更显得做贼心虚了么。

小废物不知道,他现在就像是刚被主人带回家的猫咪,鬼鬼祟祟又爱警惕炸毛,睁着双圆溜溜

的乌黑眼瞳偷看未来居所的布置,一旦不满意了,就会生出逃跑的心思。

鬼蜘蛛看着他,纷杂的心思一下消失了。

猫咪能不能留住不是看它本身的意愿,而是看它的主人实力是否强大,能不能养得了它。

“请坐吧,公子。”

强盗表现出难得的礼仪,不似先前那样吊儿郎当,一副流氓的做派。

居室中间有台紫褐色的凭几,抛光打磨得圆滑发亮,四角也是温润不咯手的,是对普通人来讲十分奢华的桌子。

他们跪坐着,相对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