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讲机没再传出任何声音,狗卷棘咬紧牙关,呼吸都乱了,他攥紧对讲机,哑声命令道:“桐,等我。”

我设想过自己会死亡的几种结局,其中并没有这一种。

在冰冷阴森的精神病院里,无力地浸在自己的血泊中,凶手是诅咒和人类混杂的不明异物。

说实话,这时候我并不关心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会变成现在这种可悲可怕的样子,是因为诅咒之源被消灭了。所以她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也跟着死去了吗?要彻底沦落成诅咒了吗?中野杏梨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小小的身体,不断扭曲、收缩、膨胀、腐烂、融化。

她呆呆注视着自己的身体,目光指向我,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漆黑一片的眼中蓦地涌出血泪,下意识朝我伸出手。

“姐姐……救我……”

动是动不了的,我只能深吸了口气,哑声骂道:“滚…死远点……”

似乎有一束光斜斜落了进来,穿透咒灵残破腐败的身躯,斑斑点点地落在地面上。

对讲机里时不时传来模糊的声音,有什么无法抗拒的力量,总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硬生生将我从界限边缘拉扯回来。

每一次,当我感觉靠近那束温暖光芒的时候,都有未知的力量将我拖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好像诅咒一样。

啊……五条老师似乎说过一句话来着……

“桐!”

我终于听到那个一直等待的声音。

视线的尽头,那个人朝我飞奔而来。

狗卷棘双膝跪在雪见桐的血泊中,双手颤抖地捧起那些裸露在体外的内脏器官,试图将它们塞回雪见桐的体内。

真希沉默地站在他身后,低着头,胖达脸色沉重,闭目不言。

“啊——啊——”狗卷棘痛苦地呜咽,徒劳地重复:“治愈治愈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