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也没让他失望,细细的介绍起关于阴阳术的起源,甚至是哪位仙人所授他都提了两句,语气非常的笃定,完全不像是念那相关的资料。

实际上在璃月有一部分学者在研究阴阳术和仙法之间联系区别,以及不同的发展方向。

“稻妻的阴阳术虽起于璃月仙法,但形制上已与璃月仙法不尽相同。”钟离说着语气掺上几分感慨,世间万物何尝不是如此,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用途,最终造就了不同的结果。

伊戈尔看着钟离,他能感觉出对方说的不仅仅是阴阳术和仙法的区别。

但在往生堂,有些话他不能说,比如他对三奉行,妖怪等等,这些都涉及一些隐秘,或许对钟离来说没什么,但对于不参与其中的人而言,却是知道的越少往往越好。

于是他用平常的语气回应道,“竟然有这么多曲折,不过现在在稻妻,阴阳术也不是很普及。”阴阳术是为更适应人的使用做了更多的改进,但还是在稻妻成为秘法,只有一小部分人在使用。

钟离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说到底阴阳术也好,仙术也罢,在使用上都有门槛,而人在发展中总会找到更适合,且更容易使用的‘工具’。

“就像茶,世间曾有无数种饮茶的方法,可最终留下来的往往是最简单的一种饮用方法。”

钟离说着看向手边的茶杯,伊戈尔也因他的话低头看向自己的那个杯子。

在白色的瓷杯里,在茶水中漂浮着一支舒展开的青芽,隐隐看去他又能在水面上看到钟离那垂下的耳饰的反光。

终于伊戈尔发现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和钟离的距离拉进了。

这个距离是指的现实中的距离。

可不等他纠正,钟离的那双金色的眼睛正巧看过来。

伊戈尔那双金瞳中看到几分笑意,这一刻他明白,钟离是故意的,他早就发现自己在向前探身,但他没有提醒。

再加上这不知何时换了的桌子……突然间伊戈尔发现璃月的套路可真是多啊。

但不等伊戈尔发作,钟离接了句,“现在应准备的差不多,我带你过去,莫让胡堂主等久了。”

听到他的话,伊戈尔才发现本来坐在边上的胡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伊戈尔嘴唇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那场‘相亲’。

突然间他有些弄不清胡桃的意图,但他能看得出,身为老板的胡桃很担心员工的生活状态。

沉思片刻,伊戈尔打算办完公事再问问。

抱着这个想法他起身随钟离向往生堂的里间走去。

走了几步,他们又来到曾经到过的房间。

刚进到房间里伊戈尔便发现先前见过的那具精美的棺材已不在,取而代之是一具白色的,简洁但不失高贵的棺材。

缓步走到棺前,伊戈尔还能闻见淡淡的木头味道。

“这用了最好的料子,工艺也是限定时间里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胡桃的声音骤然响起,不再有往日的俏皮感,而是变得严肃,正如在对待死这件事上,她从不觉得轻佻。

伊戈尔站在棺前看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道谢,“无论如何,我都要代表愚人众说一声谢谢。”

这次胡桃没再推辞,点点头接受了。

“若是要举行正式的葬礼,这具棺材或许不够。”钟离提醒道,说到底这仅仅是加急能找到的最好的棺材。

愚人众第八席执行官女士之死已传遍提瓦特,至冬准备葬礼的消息不是秘密。

女士是愚人众最初的执行官之一,她的死亡还会由神明‘参与’。

在那种场合下,这具棺材是不够的。

好在伊戈尔对此很清楚,他再度叹气,“这只是下船时用的,至冬已开始为女士大人制造安眠用的棺椁。”

他和达达利亚捧着一个盒子下船,那样的话无异于昭告天下,女士身无完型,这样太不庄重,同样也会打击愚人众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