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牛,你家里没事吧?”
“没事, 叔。”陈牛这么简单回了一句。
对方也就不多说了,想起来当年,连出来劝架的想法也没有, 还得自己先平复一下脑海中的震荡和冲击。
何况方才吵得凶,但结束得很快。
吵架的双方都拿着最利的刀,素有旧怨,在扎对方心窝子这件事上,都是神刀手。
邻居老叔点点头, 陈牛就直接走回家里。
听到动静,正给自己扒拉高处草的时千喊出声:“哞哞。”
我在这儿。
陈牛便直接往牛棚走:“牵牛花, 你又饿了?”
自然地问完这话, 他去给小牛帮忙拿草。
看看牛草的存量,陈牛想着,又得抽空去囤一点了。小牛吃食上,比大牛还得精细点。
等时千啃上草,陈牛站在一边, 看了会,才出声问话。
“奶,她还好吗?没气着吧?”
“哞哞。”
没有。
时千摇摇头。
又想起来还有事,时千往外走去。出了牛棚,回头示意陈牛跟上。
进堂屋,时千把人带到桌子边。
桌上赫然是林南音留下的半斤红糖,用油纸包着。
陈牛打开了,才知道里面是什么。
红糖可是稀罕物,唯有产妇坐月子,能得到红糖票,去换上一点补身体。有时候有票,也根本抢不到实物。很难弄。
简单来说,是份很大的重礼。
陈牛看向堂屋另一边,没听到动静,也没看到光,就猜他奶已经睡下了。
而这红糖怎么处置,则交给他来。
老太太一贯都是这样的,先让他来,做得不好,再告诉他改。等他大了,就愈发什么都不管了。
他不懂事那会,就是这么喊的“你别管我、少管我”。
以至于现在陈牛常常觉得,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这时候,时千拱他一下,又用下巴指指老太太的方便:“哞哞?”
你不自己去问问?
不必时千说话,陈牛都看得懂。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去。
去了,又能说什么?笨嘴拙舌的,估计老太太见了他更嫌弃。
都是他惹出来的麻烦。
陈牛把红糖重新包好,放到老太太喝水的杯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