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拉牛,又有些迟疑。
时千看陈牛一眼,快一步跟上老太太。
不快点,八成又要被陈牛这家伙拍屁股了。
可恶。
招手和招呼一声都不会吗?
陈牛觉得自己好像被小牛嫌弃了,但他心里其实正发愁呢。
突然之间,自家的小牛能够听得懂人话了,会点头,又会摇头的。
他心想:果真很邪门。
但奶奶似乎知道些什么。陈牛在后面跟上,目光追随着前面老人的身影。
进了堂屋,电灯已经拉亮了。看得陈牛暗暗在心里算,今天晚上的电费可不便宜了。
张佩月在垫着垫子的椅子上坐下来,拐杖放在一旁。
虽然张佩月坐在椅子上算不上高大威猛,但莫名气势十足。
时千觉得自己有点像犯错的人,而老太太就是审问他的官差。
“哞哞。”
时千凑过去,仰起头在老太太胳膊上蹭蹭,先套点近乎。
老太太的手在小黄牛头上摸了一下,又无情推开:“别跟我套近乎,知道些什么?老实交代。”
时千眨巴眨巴眼:“哞哞。”
我也不会说人话啊。
张佩月意识到这样不行,换了个问法:“记得你是谁吗?”
小黄牛摇头,两只眼里都是清澈的单纯。
时千不知道老太太心里期待的标准答案,就决定先糊弄着。
陈牛在一旁插了句:“牵牛花,你真听得懂?”
别是就两个姿势,把人都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