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暂时去向不明,还要吃苦,时千耷拉下脑袋, 缩成一团。

笼子太小,怎么缩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难受。

梅琳把自己的目光从笼子挪开, 摇头:“很抱歉, 乔尼叔叔, 我并不打算接手马戏团。”

梅琳来的路上想得很清楚, 继承马戏团, 意味着同时继承一大笔债务。

而她没有那么多的金钱。

“哦, 是吗?”乔尼眼神一变,望着年轻的漂亮女郎, “那真是令人遗憾。”

“你爸爸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

乔尼故作难过地叹气,目光转向地上的笼子:“这只失去父母的可怜小老虎,也不知道要流落到谁的手里。上次有人来马戏团看他, 我们一不留神,它就满身都是血,还严重应激。”

时千在心里腹诽:分明是你这个变态干的。

梅琳眼中闪过惊色和不忍。

同时想到自己的经历。

去年,她失去了妈妈。

不久前,她又失去了——其实并不怎么熟悉的爸爸。

在对方去世之前,梅琳还觉得永远不见就是最好的。

可当对方即将死去的讯息传来,梅琳主动去见了对方最后一面。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当生死来临,或许之前的一切都可以抵消。梅琳发现,自己从前对爸爸不满和怨恨都变得不再重要,只留下一种莫名其妙的难过。

他已经死了,她还能计较什么。

乔尼煽动性的话还在继续:“下一次,不知道它又要面临什么情况。”

梅琳一冲动,在乔尼话语的尾声中应道:“没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