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边扎针,一边调侃他,“陈主任,您和沈小姐有这层关系?”
“哪层。”
“姐夫小姨子?”
他漫不经心,“没那福分。”
护士走后,陈崇州揪下一朵黄菊花,“以为我在太平间?”
沈桢没吭声。
“假如我真死了,你难不难受。”
“我没感觉。”
他望着她,好半晌,闷笑,“嗯。”
她指着花圈,“花圈大,花篮小,送你一个大的。”
“尺寸大的,符合我。”他意味深长盯着沈桢,“得到你认可,不容易。”
沈桢调头走,他在背后开口,“以后,长个心眼,不要哪都去。陈渊保不了你。”
陈崇州把菊花插回去,“再有麻烦,打我手机。”
她捏着门把手,片刻,离开。
从医院出来,沈桢驶向广平路,接宋黎。
她捧着两袋糖炒栗子,在公交站牌和一男的搭讪。
男的单眼皮,将近一米九,蛮韩范儿的。
其实,陈崇州有几分那味儿,她在富江华苑,见过他的旧照。
米灰大衣,焦糖色围巾,身后是冰天雪地的四合院,头顶吊着新年的大红灯笼,下半张脸拢住一团白雾呵气。
挺拔,清俊,温雅倜傥。
那种宜室宜家的风格,看似冷,也暖。谈恋爱合适,当老公也合适。
沈桢鸣笛,宋黎加了男人微信,兴奋上车,“极品啊,大长腿,比单位食堂的烟囱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