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坤竖起大拇指,“爷们儿!草长莺飞了,还挺得住。”
他走前面,一转手,把项链盒丢垃圾桶。
“你吃错药了?17万呐!”廖坤捡回,“我帮你转交?”
陈崇州没搭理,拦车,走人。
纯属,富贵家世和狂热女人,惯出的毛病。
明知廖坤肯定捡,借他手,送出去。
这性子,其实,和那女人不太合适。
都心里较劲。
为这通电话,沈桢在病房里,坐着走神。
陈渊睡醒,凝望了她许久,“你有心事?”
她回过神,“没。”在他脑后垫个枕头,“手还疼吗。”
“有点。”
打火机烧焦了皮肉,发炎化脓,陈渊右手暂时没法使,常恒才拍了那喂食的照片。
“沈桢。”
他手伸向她脸,见她没拒绝,便覆上去,细细抚摸眼梢,“我喜欢你哭。”
她不解,“哭?”
陈渊虚虚实实掩住她眼皮,她不由眨动,睫毛扫着他,绵软像极了她人。
“我不喜欢女人哭。黄梦,林笙,她们很少在我面前哭。”
她透过指缝,看那张脸。
他三四天没刮过胡茬,厚厚密密的一层,从鬓角,蔓延到下颌,连接咽喉,显得无比消沉沧桑。
陈渊没有病中的潦倒,只有一种深刻的削瘦刚毅。
“林笙?”
“她在香港。”
“你的女伴吗。”
他回答,“不算。”
“黄秘书也爱哭?她很成熟。”
陈渊指腹滑过她唇间,停住,“没你爱哭。”
在他身下,在他怀里,在车内,她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