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表侄,哈佛毕业,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黄章笑得眉飞色舞,“见一面吗。”
陈渊面容略沉,兀自饮酒。
似乎看出沈桢的顾虑,“他不介意,欧美民风开放,离过婚怕什么。”
“我”
“黄总,时候不早了。”陈渊起身,“工程落实后,我们再聊。”
黄章也站起,“好。”越过他,提醒沈桢,“有想法联系我,我表侄和我眼光相似,我满意的人,他基本满意。”
陈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去。
沈桢立马跟上,进电梯,门一关,他没头没尾开口,“见吗。”
“见谁?”
他凝视门壁的投影,“黄总的侄子。”
“门当户对吗?”她反问。
陈渊发笑,“男人动情了,所有预设的条件和底线会改变。”
沈桢不吭声。
她明白,黄章是瞧出不对劲,拉她一把,身处名利漩涡,男人最了解男人。
没背景的女人,腻了,肆无忌惮踹开,再不,落到正室手里,更没好下场。
陈渊也明白黄章的弦外之音,气氛才急转直下僵住。
走出酒楼大堂,外面茫白一片,沈桢回头,一脸兴奋,“下雪了!”
陈渊解了大衣扣,从后面裹住她,“没见过雪吗。”
“这是今年第一场大雪。”她冲下台阶,又被陈渊拽住,一颗颗系好纽扣,“着凉。”
雪色清幽,她像一只热烈火红的小狐狸,徘徊在雾蒙蒙的长街,城市灰暗衰败,唯独她,这样娇气,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