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冀川在准备下一台手术,闻言嘬了嘬牙,“有反应正常啊,月份大了水肿,憋气,妊娠纹,这不是病。”他整理手术服,“陈主任啊,我忙得晕头转向。”
说完,要出门。
陈崇州胳膊一横拦下,“开点药,她怕这个。”
高冀川无奈驻足,“生?”
他握着手机,另一手撑墙,“没定。”
“孕妇尽量别吃药,有副作用。”
陈崇州神色淡漠,“嗯。”
“那我通知老张给你带一盒。”
他侧身让路,“有劳。”
高冀川立马去手术室,走廊一片死寂,陈崇州双手叉腰,不言不语。
冷静许久,他出来,也没看沈桢,面无表情朝电梯走去。
隔空僵持了七八分钟,陈崇州先妥协,“回你家。”
她这才跟上。
街头的夜色像泡在雾里,城市一派迷蒙的灰色调。
车内气氛压抑,焦灼,逼仄令人窒息。
陈崇州开车一向野,尤其在公路或者高架桥,经常濒临限速,今天却开得异常稳,沈桢余光瞥他,他下颌棱角本就削瘦,此时更是紧绷。
槽牙时不时发力,反复鼓起的腮骨,暴露他无数心事。
驶入小区,沈桢着急下车,车门忽然反锁。
她用力扳动扶手,“放我下去。”
陈崇州熄了火,下意识点烟,按动打火机的瞬间,动作一滞,又丢回中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