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不疾不徐走在一旁,手臂半曲,虚虚实实护她在怀内,“哪里长毛了。”
沈桢回过头,睫毛覆着水淋淋的热气,鼻尖一点俏皮的樱红,“浑身都长。”
他手一拽,挨着她脸颊,“哪都长吗。”
她恍惚明白他在调戏,从他腋下挣逃,“对孕妇也没皮没脸,你真不害臊。”
陈崇州闷笑,“乔主任说孕激素增高,汗毛也多,你以为什么。”
沈桢坐在悬着的藤椅上,摇摇晃晃,掬了一抔桂花,扔向他胸口,“我以为鼻毛啊。”
他笑声更重,“是么,亏你想得出。”
桂花白腻,黏在她皮肤,仿佛隐去,无处可觅,她比白桂更清澈透润。
薛岩将衣服送进更衣室,回避到门外。
陈崇州换完,解开周围的竹木帘,四四方方落下,温泉池在中央。
他胸膛赤裸,穿着纯黑的缎面短裤,外缘扎了浴巾,堪堪遮住紧实强悍的三角区。
流畅的线条从长腿内侧下拓,划过脚踝,趾骨,房梁醺黄的暖灯泻入池面,泛起粼粼波光,他踏进那束光,一力搅碎。
沈桢斜卧着,男士柏木香与精油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蔓延在空气里,深刻凛冽,清隽逼人。
她手拨弄水,“陈教授,你和她们泡过吗?”
陈崇州陷在浓稠的雾里,冒着一团白气,“她们是谁。”
沈桢别扭的语气,“就女人啊。”
“没在这泡过。”
她停下,“在哪泡过。”
“家里。”
“鸳鸯浴啊——”她堵得慌,站起走到餐桌前,吃一道招牌菜。
陈崇州略侧身,“合口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