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名为难,“二哥,不痛快了?确实,这局仙人跳,真窝火。关键倪影自愿上钩,再者,澳门的博彩属于合法娱乐,内地干涉不了,咱掏完钱了,再收回——”
“诈骗。”陈崇州不咸不淡瞥他。
他彻底愣住,“倪影?”
捷豹没发动引擎,悄无声息。
陈崇州也平静,“你先这么报案,后续我去打招呼。”
易名没想到这辈子能见识他俩反目的场面,“二哥,送倪影进去蹲?”
他摸烟盒,“不行?”
易名嘬牙花子,“她惹你了?”
陈崇州一言不发,手遮住额头,挡窗外的光。
他没心思回答,易名也没再问。
晚上八点,沈桢刚躺下挂水,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男人穿着灰色的羊驼大衣,一股极其矜贵内敛的气质,一手拎公文包,一手勾着钥匙,似乎正要离开医院。
沈桢立刻坐起来,“三叔。”
他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好些没。”
“都好。”她顿了顿,“陈教授去公司了。”
陈翎走到输液架的位置,“你是本地人?”
“是。”
他衣服散发出铁锈的味道,像手铐,或者警用器械,衬得他整个人冷冰冰。
“在哪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