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局面,大概率是放过。”末了,又补充,“二爷一直扶持二公子,属于一艘船的盟友,利益与私情冲突,难免面临取舍。二公子背负二房继承大权的压力,当然不会单纯沉溺于丧子之痛,延误大局。”
沈桢捏着床单,呆滞不语。
安桥打量她,深谙火候拱得差不多,主动告辞,“沈小姐,我要处理晟和的公务,改日再探望您。”
第121章 恨
安桥走出房间,同薛岩打个照面,“薛助理,听墙根的嗜好,二公子不管教你吗?”
薛岩越过她,瞥向病房,沈桢神色麻木。
他视线移回安桥,“安秘书,你了解二公子的脾气,董事长和二太太都未必治得服他,你暗中生事,倘若沈小姐有三长两短,二公子这关,大公子保不了你。”
她不疾不徐笑,“我代表陈董慰问病人而已,我区区一个下属,哪有道行干涉沈小姐的决定呢?二公子无凭无证怪罪我,万一传到董事长的耳朵,会认定他没有格局和度量,刁难女人。”
薛岩眼睁睁看着她逼近自己,“我相信二公子不愿得不偿失,也只能吃大公子的哑巴亏了。”
安桥说完,撞开他扬长而去。
从医院出来,整条街道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是雾水。
车厢空置,男士外套丢在副驾驶,她举目张望,男人伫立于西餐厅的一扇橱窗前。
手遮挡风口,焚一支烟。
酒红色西装包裹住他丰神俊朗的轮廓,在无垠的雪白尽头,显得激情而厚重。
参差的冰棱折断在周围,浮霜坠满他肩头。
这座城市68年没有如此频繁下过雪,安桥也从未见过陈渊一般的男子,胜过漫天风雪更诱人着迷。
冗巷,云海,雪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