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目不斜视,整理衣裤的边角,“你母亲在陈家榨取的钱还少吗。”
陈崇州稍一试探,就探出口风了,“是大哥告诉您的?”他笑着,“江姨防备我们三十年,母亲但凡有积蓄,父亲接她回老宅之前,我不至于过得如此潦倒。”他推包厢门,打开壁灯,“去澳门赎倪影的两百万,是易名借我的,三叔事到如今还相信长房无中生有的诽谤吗?”
陈翎直奔里面的沙发,陈崇州启开瓶塞,斟了两杯酒,递给他。
他没喝,“你有话直说。”
“三叔干脆,那我直言不讳了。”陈崇州晃动杯脚,“郭霭旗施压逼您撤手,我明白您为难,但三叔别忘了,五分钟前冯淼亲眼目睹您现身玫瑰城这样的场所,尽管您坦荡,流言可畏。能封住他嘴巴的人是周源,能指挥周源出手的,是我。”
他唇边含笑,“我只希望您想办法拘押倪影,无论什么理由,解决我这桩后患。”
灯光晦暗,陈翎面容亦是黯淡朦胧,“老二,你好大胆子,算计到我头上了。”
陈崇州倚着沙发背,“二叔现在的盘子铺得太大,勾结了不应该勾结的人,三叔趁机敲打他,削弱他的势力,更是自保。万一有朝一日他翻船,沦为权贵的弃子,您身居高位又公正廉明,他们心虚畏惧,整垮二叔的时候,随便扣一顶包庇的帽子捎带您,岂不是太冤枉吗?”
陈翎垂眸,看着满杯的红酒。
漫长的寂静后,“你想要敲打,有筹码吗。”
陈崇州饮了一口酒,“财务方面有点问题。”
陈翎不再多言,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