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撂下这句,上车离去。
万宥良匆匆返回客厅,“你站住。”
她刚拐过走廊,当即驻足。
“你究竟怎么回事。”他恼了,“要死要活嫁给陈渊是你,拖延也是你!他分明松口了,你又打退堂鼓,我难道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强娶你吗?”
万喜喜背对门口,“爸爸,您觉得他真心娶我吗。”
万宥良一愣,缓和了情绪,“我问过你,你回答我不介意。”
她反复摇头,“我忽然醒悟了,我要男人的真心,不是空空的皮囊。”
万宥良绕过一堵镂空的木雕屏风,停在她面前,“他欺负你了?”
“我宁愿他欺负我,争吵,发火,甚至分离,然后彼此怀念,再和好。”她自嘲笑,“可这些没有发生,您明白我面对他多么无力吗。”
“真心重要吗。”
万喜喜望着他,“有一点点也好,一点点都没有,那我怎样度过婚后四五十年的生活呢?我”
“相敬如宾,捆绑辅佐。”万宥良打断她,“陈政和江蓉如此,我和你母亲如此,你每个世伯,堂叔都如此,这是一个执掌商业帝国的男人必须履行接受的婚姻。”
“您有没有想过他的城府,他的性子呢?倘若他不接受,我执迷不悟是往火坑里跳。”
万喜喜跑回卧室,反锁门。
隆冬的九点钟,夜色已极深重。
陈渊的车泊在老式小区的器械园,他降下车窗。
向南的一扇窗,灯火暖黄,依稀人影晃动。
女人长发披散,身姿娇小清丽,擦拭着湿漉漉的发梢。
下一秒,合拢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