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神情凝固。
陈崇州俯身,双手撑住桌角,目光炯炯,“虎父无犬子,我的抉择当然和您如出一辙。”
陈政迎上他目光,喜怒不明笑,“你性子果然最像我,干脆,狂傲。”
他眉宇间讳莫如深,“母亲纵然有罪,她教导我为您分忧,团结世伯,是出于对您的情意,对陈家的维护。”
陈政反扣住烟袋锅,嗑了嗑烟灰,“你母亲这一胎,确认是程世峦的吗。”
陈崇州缄默。
答案显而易见。
“人在什么地方。”
他把刀尖戳进果盘上面的柑橘,“月初在大哥的天府1号,大哥软禁了他,我发现后,他作筹码胁迫我,放弃晟和的管理权。”
陈政蹙眉,“你大哥用他威逼利诱你?”
“大哥一贯敦厚有礼,对于他的阴险,父亲意料之外也正常。”陈崇州朝鼎炉内又添了一匙香料,“父亲难道不怀疑,我为何匆匆交出晟和。程世峦在大哥手里,是陈家潜在的危机,我不顺他意,万一他曝光母亲与程世峦的地下情,您是富诚的董事长,这样的奇耻大辱传播开,富诚会太平吗?”
良久,陈政呼出一口气,“你大哥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面无表情,“利益当前,狼子野心都会昭然若揭。”
“你有吗。”
陈崇州不加掩饰,“一个被世俗轻视的外室,野心更甚。”
陈政感慨,“你够诚实。”他指节弯曲,敲击着茶杯的青瓷花纹,“你会篡你大哥的位子吗。”
他起身,站在巨幅的壁画前,八仙过海的彩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