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住宅区是70年代的老房子?”陈渊伫立在阳台前,掀开窗帘一隅。
“有家属大院,有回迁房,对面隔了一条河是新建的商住公寓。”沈桢开冰箱,“喝柠檬水吗?”
“我不嗜酸甜。”
她骤然想起什么,“你有胃病。”
他转身,略讶异,“你还记得。”
沈桢没当回事,“我记性好。”
陈渊在沙发落座,“我希望你不解释,沉默的答案反而值得我期待与回味。”
“也容易惹误会。”她折返客厅。
他不气馁,“美丽的误会未尝不可,世上最惊心动魄的情爱,很多都起始于误会。”
“在公司你没生气吗?”
她原封不动归还礼品,划清界限般的态度,当时,他分明为此无力,动了气。
陈渊看着她,“我不至于生女人的气。”
沈桢俯身,放下一次性纸杯,他趁机挨近,“特别是你的气。”
他口腔蔓延浓郁的苦茶味以及烟味,她不自在避开,“我有什么不一样。”
陈渊扼住她手腕,不准她回避,“男人最不会生小女人的气,你不是小女人吗。”
并不亲密的触碰,只轻轻一蹭,如同猝不及防焚烧的火柴,燎起万里大火,连同无辜的海面也爆发热浪蒸腾,被冰冷潮汐所覆没。
前者是他禁忌汹涌的情欲,后者是他戛然而止的分寸。
路灯,梧桐,月色。
所有属于夜晚、属于这座糜艳城市的颜色,统统投映在他的眼睛。
夜色深如许。
不敌陈渊的深沉分毫。
沈桢见过不少成熟庄重的男人,往往有一目了然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