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他眼神犀利阴鸷,“你以为富诚是一块肥肉吗?它从上到下都溃烂了,陈政这些年通过一个瑞士银行的账户几乎掏空它的家底,谁接盘,谁要陪着富诚一损俱损。”
肖徽懵住,“接盘?陈政是您父亲,他——”
“高处不胜寒。”陈崇州嗑出一支烟,“时日久了,人心也冷血叵测。富诚06年涉足地皮生意,东西郊,南北城,108省道,商业帝国甚至辐射到外市,其中四成的盈利流向海外,没有上报。我那位三叔,一生清廉刚正,他但凡插手,富诚从董事长到部门总监,一个跑不掉。富诚平安,董事长是傀儡,富诚崩盘,是替死鬼。”
肖徽手脚冰凉,额头豆大的汗珠,“他不念血缘情分吗?您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啊。”
陈崇州叼着烟蒂,炽红的火苗拂过他鼻梁,映出笔挺的骨节,“陈政在上流圈浸淫一辈子,早已利欲熏心,谋利成为他的一种习惯,所谓的情意不值一提。权贵家族反目为仇从来不是少数,陈政时刻警惕,攥着权和钱,比假惺惺的父慈子孝有价值得多。豪门孝道,哪个不是基于利益呢。”他绕过办公桌,“这一星期,你见过谁。”
肖徽没胆子隐瞒他,和盘托出,“您母亲,郑智河,陈渊。”
陈崇州眯眼,“我母亲?”
“二太太要求我与郑智河联手,扶您上位,郑智河本来支持陈渊,陈渊主动放弃,他转而支持您。”
他沉默良久,回过头,狠狠扫平桌面,凌乱的文件铺满一地,他踩在狼藉中,隐忍不发。
这副阵仗,肖徽完全慌了神,“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