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伫立在灯柱下,平静了一些,“江蓉是陈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未来父亲兵败山倒,她与陈家共存亡,给您陪葬,是应当的下场。我母亲没讨到名分,不该搅进陈家的漩涡。”
陈政微微眯眼,“你笃定我会败吗。”
“晟和集团对接海外的账户究竟有什么门道,父亲心里有数。”
片刻的鸦雀无声。
沈桢感受到腰间的手臂爆发刚毅如坚铁的力量,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崇州。
野性难驯,张扬痞气。
一步步,制约着更为高深强大的陈政。
陈政审视他此刻的荒唐不羁,西装歪歪扭扭,颈间的领带也扎得凌乱,晃晃荡荡坠在胸口。
“折腾得够凶,看出你是真急了。”他撂下杯子,主动缓和气氛,“回房收拾利索再出来,像什么样子。”
陈崇州搂着沈桢,目光像一匹出笼的野狼,丝毫不松懈。
陈政明白他的意图,抬手泼掉沈桢那杯冷却的茶,“随你。”
他带着沈桢一并回客房,推门的一霎,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后背虚虚抵住墙壁,苍白的面容浮出汗。
沈桢转过身,询问跟在后面的保姆,“有急救包吗?”
保姆点头,“有的。”她越过沈桢,瞧屋里,“二公子伤势严重吗,需不需要医生?”
“用不着。”陈崇州关了壁灯,打开台灯,“外伤而已。”
保姆很快拿了药箱进房间,沈桢接过,用棉签蘸了药膏涂在纱布,小心翼翼解开他衣扣,目之所及,一滩密密麻麻的淤血斑点,凝固在肩窝。
她指尖轻轻抚摸过那块伤痕,他瞬间绷直。
沈桢一抖,收回手,“疼吗?”
陈崇州闭着眼,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