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年咳嗽是家常便饭,当初在边境一线出生入死,暴徒的藏身之处在原始森林,或者寨子的山洞,河口的工地,尘沙飞扬,虫蚁遍布,酿成的病根。
“市人民医院有这方面的专家,我替三叔安排?”
“不必。”陈翎叠好帕子,揣回口袋,“老毛病了,治不了根。”
陈崇州伫立在那,玄关的壁灯是浅绿色,投在他周围,一种破碎的清冷,“您没回省厅么。”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陈翎注视他,“关于沈桢,你父亲有打算,不许旁人插手。”
他眉头皱得愈发紧,“父亲软禁了沈桢。”
“她在陈家是贵客待遇,毫发无伤,我没有理由强行向你父亲索要人,老二,你知晓你父亲的脾气。”
是了。
陈翎一向不参与家事,倘若他在沈桢这里过度强势,引起陈政的猜疑,认定沈桢连他也迷惑住,这女人,陈政非要牢牢抓在手中不可了。
再救她,难上加难。
陈崇州平复情绪,“三叔认可父亲的提议吗。”
陈翎一言不发。
他耐心等,许久,陈翎言简意赅,“不认可。”
陈崇州略眯眼,“您也觉得沈桢不适合大哥。”
“你父亲的心思,我没有你们清楚。”陈翎绕过餐桌,“我只觉得,沈桢若接受,也无须接她到老宅软硬兼施,婚假大事终归你情我愿才好。”
他笑着,“三叔位高权重,您肯出面做说客,父亲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