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房出来,陈崇州直奔南院一楼。
正对扶梯的书房焚着安神的中药草熏香,陈政应酬了一场酒局,半醉半醒倚着软垫,在打盹儿。
陈崇州调整吊灯的亮度,突如其来的强光,惊醒了陈政,旋即正襟危坐,全程审视他,没有打断。
他挪开椅子,解了西服扣,懒散敞怀,面对陈政,像是在赌桌运筹帷幄,又像是在商场定乾坤的霸气潇洒,带着三分流气和邪气,“你开个价。”
他一开口,陈政便洞悉了企图,欲笑不笑,“和你老子谈判,够狂。”
紧接着,不慌不忙在膝间围了一条毛毯,“你求什么。”
陈崇州镇定自若,“取消大哥娶她的安排。”
陈政盯着他,“然后。”
“我解决何家,不需要父亲操心。”他挺直脊背,目光凌厉,“父亲看中沈桢这个儿媳,嫁老大,嫁老二,没区别,不是么?”
“老二,你既成气候,又不成气候。”他的答案在陈政意料之中,这小儿子,是自己最得意杰出的作品,从手段到心性,活脱脱陈政年轻时的翻版。
不过,再高明的角色,只要破不了情关,无异于半个废人。
商海博弈,不见血光,却处处设有玄机。
相遇恨晚的女人与消磨意志的肉欲,这些致命的故事,统统建立在对手的居心叵测,蓄意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