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岩压低声,“沈小姐住老宅不失为好事,起码老董事长在明,陈厅,陈渊和咱们都监视他,他不敢出差池。沈小姐跟着您,哪天再失踪,老董事长不放人,您白白着急。”
陈崇州坐上车,何时了在他左边,摇下车窗,“她不是要嫁给陈渊吗。”
他清清冷冷,目视前方,“谁告诉你的。”
“佣人啊。”何时了重新贴上他,“陈伯父亲自做媒,平民女飞上枝头,沈桢这段姻缘十分风光。委屈了你大哥,万喜喜虽然跋扈,可万家有资本,她胜过沈桢百倍。”
陈崇州有些烦躁,“何小姐,她是父亲邀请到陈家,而你不请自来,我认为不合礼数,你认为呢?”
何时了噗嗤笑,“我不痛不痒地指责她两句,你生气了呀?一口一句何小姐。”
他皱眉,“你凭什么指责。”
“凭我的未婚夫为她养鹦鹉,没有为我准备礼物,我不舒服。”
陈崇州一副风平浪静,“以后不舒服的时候还多。”
何时了神色一垮,“你非要和我对着干?”
薛岩瞥后视镜,升起挡板。
密闭的空间内,她胸有成竹笑,“陈家如今明目张胆的内斗了,对吗?陈伯父大约收到风声,所以匆匆运作,储存在瑞士银行的70亿在短短数日流向欧洲,并且抛售位于英国和法国的房产、私人医院、购物超市。幸好我姐姐的势力辐射广,她摸清陈家的流水简直易如反掌。”
陈崇州虚虚实实攥拳,凸起的指节抵在她下巴,不含半点情绪洞悉她的双眼,“何月了早已知晓陈家在境外有多少资产,她背地里给你父亲放过消息。但你一定不知晓,我高价聘了一批黑客,围剿华尔集团的电邮,何月了的一举一动瞒不过我。何鹏坤获取的物证是我允许的,我不允许的,除非何月了回国,亲口作证。你别忘了,你姐姐是所有同僚的定时炸弹,她扼住太多业界机密了,她有命回来,有命回去么。何时了,你要挟我,可惜谋错路,富诚集团带头攻击华尔,即使有上面的扶持,何鹏坤也受不住腹背夹击。”
她无动于衷,“别急于下结论,你最好确认一下文件的利害。”
陈崇州波澜不惊垂眸,翻开资料的扉页,是晟和集团财务报表的复印件,他瞳孔倏而一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