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他含糊不清。
沈桢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在何处。
男人唇瓣柔软灼热,漫长的半日隐隐滋生出胡茬,烟青色的一层,似有若无地厮磨她。
这样眉目端正,又布满灰烬的一张面容,在她视线内放大,他的毛孔,属于岁月的细纹,以及他额头无比清晰的枪疤。
原来他额头有疤。
原来铁骨铮铮的男人,唇齿也有温度。
她一时没了反应。
直到那口气过渡到他嘴里,沈桢蓦地醒悟,挣扎着从他身下抽离。
“三叔”她抚着胸口,渐渐恢复气色。
陈翎撇开头,啐出一口浑浊的土痰。
刹那,他僵在那,死寂到极点。
他救她,不假。
没半分沉迷,半分失控吗。
他已经十余年不曾吻过女人,无论何种局势,何种险境。
包括逢场作戏。
失控是本能,亦是他原罪。
陈翎抿掉唇间的唾液,自始至终没再看她,“冒昧了。”
沈桢有气无力垂头,“谢谢三叔。”
他嗯了声,整理发皱的衬衣。
远处,一辆金杯面包车泊在路旁,司机龇牙咧嘴,掸了掸长裤的土,“真他妈晦气,五子把炸药填多了,山根炸出一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