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忍着。
他瞧得出,小姑娘挺聪明。
嘴甜,伶俐,讨人喜欢。
就是心地太纯净了。
有些话,男人容易想歪,歧义大。
陈翎哭笑不得,“好,我忍着。”
沈桢仔仔细细处理伤口,布条绑了个死结,这一幕柔情万千,他不禁失了神,手背撩开她脸颊粘住的发丝,不经意的触摸,她浑然无觉,他却如同遭受电击,骨骼一股麻木痛痒,仓促收回手。
“沈桢。”
她脾气温驯,“啊?”
“一百个雄的,九十九个不正经。”陈翎摆出在局里训教毛头小子的姿态,威严又冷静,“他们胡言乱语,你不用搭理。”
沈桢坐在土坑,焦黄的叶子坠在他肩膀,她拾起,“谁胡言乱语了。”
“所有男人。”
她点头,“我记住了。”
陈翎再度发笑,“三叔是好男人吗。”
沈桢不假思索,“是啊。”
陈翎抿唇,“你忘掉我是三叔,只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感受,我好吗。”
她仍点头,“你好。”
他笑意加深。
五公里之外的东疆港,来势汹汹的警笛犀利悠长。
这里没有光亮。
唯有废墟,瓦砾和地狱。
凌乱,荒芜,晦暗。
又出奇得敦厚与迷人。
像一幅与世阔别太久、灰败复古的卷轴,象征灰烬与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