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波澜不惊,视线虚浮掠过拴吊瓶的铁架,“他不愿招惹二哥的靠山。”
陈智云站起,“你出生入死文韬武略,却被他这个小辈当枪使。陈翎,他不愿得罪,你又何苦得罪人呢。”
“老二的意图,我心知肚明。”陈翎收回视线,越过他头顶,沈桢从水房打了热水,回到病房正好撞上陈智云,杵在门口没动。
陈翎打量她许久,似乎有些怯生生。
“你傻愣着干什么。”
陈智云闻言也回头,她小心翼翼,“二叔。”
没得到他的回应,沈桢拎着水桶,绕过他,“三叔,水有一股馊味。”
陈翎笑了一声,“你没刷桶。”
“桶还要刷啊。”
他笑意更浓,“不干净。”
“那我回去再打一桶。”
“不必。”陈翎喊住她,“走近一点。”
沈桢不明所以俯身,他抬手,食指温柔蹭她的眉心,“去哪了。”
“水房啊。”
陈翎示意她看指腹脏兮兮的灰尘,“不是垃圾场吗。”
她不禁懊恼,“水房排长队,我去医院后门食堂的大水房了。”
陈翎终于明白水的馊味从何而来了,“那是后厨洗碗的水房。”
沈桢挺直脊背,“怪不得呢。”
陈智云眯起眼,注视这一幕,隐隐觉得不对劲。
黑狗的手下黑鸡,是他的人。
十一年前,陈政招安黑狗为己所用,他顺势瞄准了黑鸡。
黑鸡是瘸子,那条腿是为黑狗残的,当初黑狗盯梢一个富太太的情夫,露马脚了,恰巧那名情夫在道上颇有名号,往死里教训他,黑鸡替他挡了一棍,这一棍打废神经,右腿没知觉了。